中国汽车，不能再丑了

虎嗅汽车集团出品

作者|李

编辑|深思

头图|虎嗅拍摄

2009年6月26日，从安徽省芜湖市城北一个废弃砖厂的几间茅草房起家的奇瑞汽车发布了一款旗舰“时尚个性精品”我们的车:QQ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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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让当时的中国人更顺畅地了解这款没有官方中文名的中国品牌汽车的性格，贴心的奇瑞特意为QQme的三个配置准备了三个朗朗上口的名字:

开心，欢喜，快乐。

但是在国内看到QQme的实车后的人群中，高兴和开心的人不多，开心的人很多。

因为这辆车太有趣了:

你以为这是车头，其实是车尾。

你以为这是车尾，其实是车头。

在路上遇到QQme，你很容易陷入自我怀疑:天哪，我怎么逆行了？

坐稳“中国最丑车”宝座多年后，落寞的奇瑞QQ6终于迎来了最强对手奇瑞QQme。但谁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个汽车界的可笑怪胎，奇瑞与意大利汽车设计师恩里科·富米亚(Enrico Fumia)共同度过了近四年的“心血结晶”。

谁是恩里科·富米亚？

你可能没听过他的名字，但你一定见过他的五颜六色的车:1981年的奥迪Quartz concept，1981年的菲亚特Coup é布里奥concept，1982年的阿尔法罗密欧164，1987年的阿尔法罗密欧GTV和Spider，1988年的法拉利F90。

就能力而言，恩里科·富米亚绝对是世界第一。但他用所谓“前后对称，内外一致”的QQME开创性设计理念就能把奇瑞汽车忽悠过去，最后让可能连一个废弃设计稿都不如的QQme上市量产，只能说明一件事:

中国人自己的汽车设计水平真的很离谱。

但是，如果你认为奇瑞QQme已经是“狂澜之王”那我只能说你太单纯了。因为下面这款中国品牌轿跑完全有资格成为“狂澜之王”亲爱的爸爸。

只是一辆休闲的东风轿跑。

据东风汽车介绍，这款车:

“它保留了普通跑车的共同特征和风格，同时进行了许多创新”

“它是一款拥有自主知识产权的汽车，填补了空白”

“整车流畅、前卫、时尚，突破了跑车设计的传统思维模式”

“在车身后部，使用升降机构和可伸缩的发动机罩来提升行李箱盖，车尾平滑圆润”

听着，有人类的句子吗？

看到这些没完没了的“丑”相信你也有和我一样的疑问:

中国汽车公司什么时候才能设计出让中国人感觉良好的汽车？

外国僧侣喜欢念经。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们要明确一点，汽车设计对销量的影响是决定性的。

根据汽车之家车主口碑模块对畅销车型的评分，无论是轿车还是SUV，畅销车型的外观评分都是各维度最高的。这意味着汽车外观设计是影响消费者购买决策的重要因素之一。zeptolab

J.研究咨询公司D.Power也通过对未来半年潜在购车者的跟踪调查验证了这一点:“车辆外观漂亮/设计吸引人”是影响95后购车的首要因素，7%的受访者会因为好看而买车。尤其是买新能源车的时候，好看远比聪明更是硬通货。

令人惊讶的是，一直被视为95后最看重的“智能”因素(智能驾驶、智能驾驶舱)竟然没有排在购车五大要素之列。

“颜值决定生死”，对中国汽车品牌来说是一把双刃剑。

好处是跨国汽车品牌一定不是在斯里兰卡出生长大的，也不需要背负沉重的历史包袱固守“百年家族设计”的中国汽车品牌，更了解中国人喜欢的车，以及它们长什么样。

缺点是本土汽车设计师严重不足，导致中国本土设计师做出来的车，对国人没有吸引力。

那这钱，都打了中国品牌的脸了，总得赚吧？聪明的中国牌想出了一招:让外来的和尚念经。

最经典、最有“抄作业”价值的案例是比亚迪。

2016年，国际知名设计大师、前奥迪设计总监沃尔夫冈·艾格(Wolfgang Eiger)加盟比亚迪，担任全球设计总监。在沃尔夫冈的推动下，前奔驰内饰设计总监米歇尔·帕加尼蒂(Michele Paganetti)和前法拉利外观设计总监马娟·洛佩兹(Andrew Lopez)相继加盟比亚迪，分别担任全球外观设计总监和全球内饰设计总监，形成了一个“老外铁三角”。

这三个人，先用画笔，改变了比亚迪的气质。用同样的刷子改变了比亚迪的命运。

加入公司不到半年，艾格就出口了一套名为“龙脸”的产品完整的设计语言。半年后，比亚迪在“王朝”概念车中使用了这种全新的设计。

受龙脸设计加持的唐、宋、秦、元、汉，都是销量和口碑双丰收。中国车其实是可以靠脸吃饭的，不是靠堆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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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比亚迪+艾格”这篇文章“外国人管设计，中国管制造”对于每一个中国汽车品牌来说，实用的路径都是可以快速且立竿见影的重用。

红旗请来了前劳斯莱斯设计师贾尔斯·泰勒；长城请来了前宝马设计师Pierre Le Clake、路虎设计师Phil Simmons、保时捷设计师Armon Delta长安找到前马自达设计师山田敦彦；氪找到了前宾利设计师Steven Sielaff魏来找前宝马设计师克里斯托马森；；Aouita引进了前宝马设计师Nader Faghihzadeh…

这些引进了国外著名设计师和先进设计理念和方法的中国汽车品牌，销量或许没有飙升，但至少实现了两个突破:

第一，让中国人牢牢记住这张“新面孔”；

第二，让品牌赶上溢价；

相反，中国车企，如广汽(张帆)、SAIC(邵景峰)这些由本土设计师负责画笔的车企，依然没有摆脱以价格换销量的老路，一直在高端品牌上停滞不前。

现在，你会觉得蔚来、奥伊塔、氪都挺高端，或者至少有点高端。但是你以为伊恩、名爵、荣威就高端了吗？

让中国设计师说话。

而广汽和SAIC在国内采用本土设计团队，不如比亚迪、红旗、蔚来、吉克瑞采用国外设计团队成功。不是说中国本土的设计团队不行，只是说这两家公司的本土设计团队不行。

因为中国本土的设计团队可以做到。例如，陈政，一个来自吉利的城市，最近相当成功。

边缘怎么支撑？作品说话。再来看吉利Galaxy E8。

设计一辆汽车对陈正来说并不难，他有丰富的实践经验。然而，对陈政来说，设计一款吉利品牌、纯电动和旗舰汽车是相当具有挑战性的。

原因有三:

首先，燃油车时代，各大车企的设计师可以在进气格栅上做足文章，让格栅成为一个品牌符号，比如宝马的肾，奔驰的辉光，都是令人印象深刻的优秀设计。但是到了纯电车时代，进气格栅消失了，前脸变成了全封闭式。我该怎么办？

陈政的回答是:一体式夜光前脸。

在前保险杠的位置，一排有节奏的“光之涟漪”让不同的光成为Galaxy E8的表情。

这个波纹，在电脑上画出来，真的很简单，但是在真正的量产中是做不到的。目前，几乎不可能找到一个能百分之百还原设计理念的理想工艺，因为《光之涟漪》有22列158个发光窗口，每个发光窗口由100多个微孔组成。要实现它，很像是在前保险杠上针灸。有些工艺仅限于黑色车漆，否则会有明显瑕疵；有的实力不达标，过不了车规的挑战。

最后吉利研发出了微孔激光雕刻技术。在前保险杠的三层材料上，用激光蚀刻两层，刻出一个直径为0.2 mm的小孔，再贴上一层特殊的清漆，既不会暴露基材的颜色，又能均匀透光。

“《涟漪之光》解决了一个困扰汽车行业多年的史诗级难题:设计师和工程师如何做到不打架同桌吃饭？

陈政认为，设计师的天性是追求不确定性，工程师的天性是追求确定性。他们是两种人。所有的技术，不管是什么技术，发展到最后的结果，都必须在参数性能上有所收敛。设计可以保持品牌的独特性和差异性，两者结合才能发挥最大的效率。

其次，对于纯电车来说，风阻系数是决定续航里程的核心指标，但追求低风阻系数必然会在设计上做出一些妥协。我们知道，水滴风阻最小。如果把后视镜和轮子藏起来，风阻肯定低。但这样会大大降低实用性和美观性。如何平衡风阻和外观，陈政想到了四个字:

中国智慧。

第一步，前面的圈子在后面。车头轮廓圆润，减少风阻，车尾略宽，减少颠簸；第二步是卧虎藏龙的姿势。即让整车尽可能实现俯冲姿态，以减少正投影面积；第三步，借鉴国产大飞机。大灯的边角，尖端向上倾斜，像飞机的翼端一样有效减少空气体涡流。

最后，是Galaxy E8驾驶舱中的45英寸大小的无界大屏。从硬件上看，这块屏幕长1130 mm，高138 mm，厚度只有9.8 mm，亮度1500尼特，屏幕占比98%，可视范围88度。但只有硬件，这只是一个死屏，只有符合用户喜好的交互，才能让这个屏幕活起来。

对此，陈政综合驾驶和道路信息区“专注率”和“手动率”四个设计维度进行了总结:屏幕高度、深度、适应角度和响应速度。

举两个例子:

在Galaxy E8的大屏幕上，核心行驶信息被安排在接近路面的高度。当用户想要获取这些信息时，只需要向下看一点点，不需要大幅度转移视线，从而最大限度地保证了驾驶员的视线。

其次，虽然语音控制很好，但是Galaxy E8并没有取消所有的实体按键。位于中控储物格背面的水晶旋钮，是供用户用最简单的旋转输入方式，完成环境光、香味、声音、温度等功能的精准盲操作。

“吉利的大美中国造车战略，公司里叫DNA 3.0，我现在的叫DNA 4.0+，是吉利产品设计语言切换的第一站和转折点。”陈政告诉虎嗅。

但陈政的目标远不止设计一款或一系列汽车。

他更想做的是让中国的汽车设计从单一的突破转变为系统能力的提升，最终“构建中国汽车设计的话语体系”。

写在最后

在燃油汽车时代，构建中国汽车设计的话语体系已被证明是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那是欧车、德系车、日系车、美系车销量爆发的时代。自然也是意大利设计、德国设计、法国设计、美国设计、日本设计轮流执政的时代。

但新能源汽车，尤其是纯电动车时代，意大利、德国、法国、日本车企如果产品不好，销量不好，知名度和认可度低，设计自然没有吸引力，就证明了自己是“杂牌”。

新能源时代，中国车企如日中天，不仅称霸中国市场，还通过出海一步步把中国车卖到世界各个角落。

目前全球汽车行业都是中国汽车企业在负责，所以现在的汽车美学自然是中国本土设计师在负责。外国汽车企业想在中国市场销售他们的汽车，必须听中国设计师的话。如果你想在其他国家的市场卖你的车，你必须听听中国设计师的意见。

我想这可能是陈政。构建中国汽车设计“终极愿景”的话语体系。

按照我国新能源汽车发展的加速，这个愿景要实现，可能连三年都实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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