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专访｜投资人余宁：路特斯的市值明年将突破百亿美金

美国时间2月23日，2024年中国元宵节当天，莲花科技在纽约纳斯达克成功上市，首日收盘市值95亿美元。这不仅是今年美国股市的第一笔汽车IPO，也是中国证券交易所两年来最大的IPO，这无疑给了全球尤其是中国的电动汽车制造商极大的鼓舞。快播任务不存在怎么回事

莲花科技在纽约纳斯达克成功上市。

莲花是诞生于英国的知名豪华跑车品牌。它曾被翻译成莲花跑车，与保时捷和法拉利并列为世界三大跑车之一。它有76年的历史。改变了全球汽车行业的特斯拉也从莲花Elise跑车中诞生了其第一辆电动汽车。

从1983年到2017年的30多年间，路特斯辗转于丰田、通用、宝腾等多家车企之间。2017年，吉利成功从宝腾手中收购了路特斯。自此，莲花走上了全面年轻化的道路。在上市之前，莲花还完成了多轮融资，包括蔚来资本2022年10亿元人民币的Pre-A轮投资。

无论是2017年吉利收购路特斯，还是2022年蔚来资本投资路特斯，背后都有一个身影——于宁，他刚刚履新中青资本管理合伙人。在加入中青资本之前，于宁曾任吉利集团副总裁、蔚来资本管理合伙人。

在担任吉利集团副总裁期间，于宁分管吉利控股集团沃尔沃联盟、领克业务以及国际合作和并购业务。2017年5月，于宁与时任吉利控股集团执行副总裁李东辉一起成功完成了对莲花的收购。2018年，余宁加入蔚来资本担任执行合伙人，并于2022年2月与蔚来资本执行合伙人李斌一起领导了莲花科技的天使轮投资。

从收购莲花汽车到对莲花科技的股权投资，如今，随着莲花在美国纳斯达克成功上市，余宁在M&A投资生涯的成功案例又添一大亮点。

因此，车云特意邀请余宁接受专访。在近一个小时的采访中，于宁向车云CEO李成及其团队讲述了吉利收购莲花、蔚来资本投资莲花等重大事件背后鲜为人知的细节，并分享了数十张张珍贵的历史照片及其背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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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时代广场，于宁（左）和冯庆峰（右）在莲花汽车上市现场。

同时，于宁还分析了中国汽车产业的现状和趋势。他认为，汽车产业正面临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新能源和智能化是大势所趋，而中国抓住了这一机遇。然而，中国市场的整车窗口期正在逐渐关闭，未来新能源汽车产业链的发展潜力和想象空间无限。从全球范围来看，汽车产业发展的未来一定在中国，而于宁表示，他有这个信心。

以下是于宁和李成的访谈节选，由车云整理并优化。

曲折的采莲之路

李成:七年前（2017年），吉利是如何想到收购像莲花这样的老牌跑车品牌的？

于宁:李书福董事长是一位具有全球战略眼光的企业家。当吉利的年产量不到100万辆时，他已经把日本的丰田和德国的大众作为奋斗目标。

莲花是诞生于英国的豪华跑车品牌，曾经与法拉利、保时捷齐名。法拉利在上个世纪已经被菲亚特集团拥有，保时捷被大众汽车拥有，目前这两个品牌都发展良好。吉利的全球布局绝对需要这样一个豪华跑车品牌。

我第一次接触莲花是在2016年初，当时马哈蒂尔（注:前马来西亚* *）找到吉利，希望为莲花的母公司马来西亚宝腾汽车找到一款先进的底盘，与授权技术平台合作。

当时我正好是CMA平台项目（注:吉利和沃尔沃联合开发）的负责人之一，参与接待并陪同他们参观了瑞典CEVT（注:吉利欧洲R&D中心），为技术合作做准备。后来，当吉利和DRB正式谈判时，我成了项目组的负责人。

现在大家都在说出海，奔着东南亚、中东、欧洲等去。事实上，吉利在二十年前就试图进入东南亚市场。在美国金融危机期间，吉利已经完成了海外整车基地从0到1的全球布局。继2010年收购沃尔沃汽车后，2017年收购宝腾和路特斯是又一重大标志性事件。现在吉利是世界上国际化程度最高的中国汽车企业，李书福董事长是一位极具战略眼光的世界级企业家。

莲花是中国人民收购的第一个世界级高端汽车品牌。我认为这是一个非常成功的案例，是中国走向世界，从汽车大国走向汽车强国的里程碑事件。

李成:整个收购过程顺利吗？

于宁:整个收购过程花了一年半的时间，非常不理想，只能用一波三折来形容。

起初，我们计划通过技术授权与DRB合作，向宝腾汽车出口世界领先的CMA底盘，宝腾开发了自己的面漆并销往世界各地。技术授权谈判进展顺利。2016年1月至2016年6月，双方签署了MOU等一系列文件，并很快进入最后的协议签署阶段。

2016年6月初，我带领团队前往吉隆坡，与DRB签署了一项有条件协议，前提是马来西亚政府此前批准的20亿美元贷款到位。然而，6月中旬，我突然在杭州总部收到了DRB的邮件，被告知马来西亚政府不同意宝腾汽车继续走技术合作的老路，并要求DRB通过全球招标与外国汽车公司组建合资企业，以提高其可持续经营能力。

我打电话给董事长，不知道该说什么。主席反而安慰我说，不是你没有完成任务，而是对方变了，责任在对方。接下来，你应该尽一切努力准备投标，并确保达成合作。

2016年6月中旬，DRB向全球20多家汽车公司发出了投标邀请。最后，有23家车企响应了竞标，其中包括PSA和许多日本车企，这也显示了宝腾在东南亚的地位。

第二年，我们组建了一个专门的项目团队，最多时有100多人。我们精心准备标书，一路过关斩将，经过五轮投标筛选，我们成为DRB唯一的合作伙伴。

在近一年的谈判过程中，最大的危机发生在2017年3月。首先，马来西亚媒体报道称，政府不允许外国投资者持有大比例股份，甚至暂停了交易。当时，李书福董事长正在北京参加两会。在听说这些变化后，他告诉媒体，马来西亚正在发生变化，我们停止了比赛。

此事一平息，DRB就提议修改竞标方案，表示莲花是非卖品。这种时刻特别考验我们的谈判能力和对谈判节奏的把握。当时，吉利已经是唯一的竞标候选人。经过仔细分析，我们向DRB提议:如果我们不卖莲花，那么我们就不需要购买宝腾。请重新投标，吉利不会参与。我们迫使DRB向前迈出了关键的一步。

双方的原计划是在5月23日完成所有细节并最终确定谅解备忘录文件。然而，由于无休止的讨价还价和修补，该文件直到5月24日凌晨才最终定稿。每个人都彻夜未眠，几乎没有休息。5月24日上午，马不停蹄的签约新闻发布会举行。因为5月24日恰好是我儿子的生日，所以我记得很清楚。到目前为止，我把宝腾和莲花视为我最亲密的朋友。

签完合同后，（李）东辉和我去吉隆坡莲花店体验了一下。东辉是主司机，我是副司机。我们说，未来要掌握好方向盘，开着莲花走向世界。

与DRB签约后，李东辉（左）和于宁（右）特意前往苔丝4S专卖店体验。

李成:DRB最终选择吉利的原因是什么？

于宁:当时我们做了一个70多页的标书，列举了我们很多的优势。例如，我们与他们的文化相似，很容易产生共鸣；两国没有时差，距离很近，可以方便沟通；我们的5年和10年振兴计划，包括非常具体的产品发布细节、投资金额、预计销量等。，令马来西亚感到非常惊艳。

事实上，这与海量的研究密不可分。例如，当时的销售副总裁林杰派出了十多名海外销售人员，进行了近三个月的本地研究，了解了马来市场真正需要什么样的汽车，并将我们的所有见解写入了标书。

李成:为什么吉利最终收购了宝腾49.9%和莲花51%的股份？

余宁:宝腾曾经是马来西亚最大的国有汽车公司，被称为马来西亚之虎，是他们的民族企业。长期以来受到政府的高度重视和支持。我们知道他们在情感上不想卖给外国公司。因此，经过团队的反复讨论，我们最终获得了宝腾49.9%的股份，但我们拥有100%的管理权。

莲花原本是他们买的品牌，所以在感情上会有所不同。起初，我们要求获得莲花70%的股份，双方争执不下。2017年5月，DRB董事长赛义德飞往中国与李书福董事长会面，双方称兄道弟。董事长态度软化，当场接受了51%的股份。

当时我和东辉走出谈判室的时候还在气头上。董事长安慰我们，解释说对方是特意飞过来的，可见他其实很不开心。双方的关系就像结婚一样，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如果我们不开心，这个生意肯定不会长久，51和49的感觉也很平衡。

其实这就像“里子”和“面子”的关系。我们给了对方他们想要的，也得到了我们想要的。这是主席的智慧。

因此，所有人都可以看到，在吉利接手之前，宝腾连续十几年亏损，每年亏损数亿。吉利接手后，在首席执行官李春荣的领导下，宝腾汽车实现了销量增长并连续五年保持盈利。2023年，它实现了自2012年以来的最佳表现。销量从收购前的6万多台增长到16万多台。该公司的整体市场份额为19.4%，其年销量在当地汽车市场排名第二，这也是连续第五年排名第二。

同样，在吉利接手之前，莲花每年都亏损。现在莲花上市了，上市首日收盘价为95亿美元。至少资本市场的回报是可观的。而且，按照冯庆峰的计划，从2025年开始，莲花将开始盈利，然后每个人都会有更多的回报。

吉利与DRB签约仪式，前排从右至左:于宁、李东辉、DRB签约代表。

投资策略:赛道、基因和人

李成:请多告诉我一些你去蔚来资本后发生的事情。当时蔚来资本是怎么想到投资莲花的？

于宁:李斌创立蔚来品牌后，主要精力放在蔚来汽车上，另一部分精力放在投资上。投资莲花符合蔚来汽车的整体品牌战略，李斌也想学习电动超级跑车的运营理念，因为蔚来有自己的EP9。

在我加入蔚来资本之前，李斌就已经有了投资世界级高端跑车的想法。当时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投资阿斯顿·马丁，另一个是莲花。我和冯庆峰是认识多年的老战友。经过反复讨论，我们决定投资我们更熟悉的人和公司。

我们认为2025年莲花的市值将超过100亿美元，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投资项目。

李成:蔚来资本内部对莲花的早期投资有争议吗？

于宁:没有争议。李斌和我都同意投票。作为天使轮，我们独家投资了10亿元人民币。出乎意料的是，我们原以为上市时间会在2024年底，但真的没想到这么快就上市了。

从左至右:李斌、冯庆峰和于宁。

李成:为什么上市速度能超出预期？

于宁:莲花原本是英国的豪华汽车品牌，在欧美市场有很深的根基，也就是西方人认可这个品牌。

在过去的三年里，莲花的发展出乎意料地好。许多新型号的跑车和家用车已按计划推出。例如，跑车系列的销量已从收购前的1000多辆增加到去年的近6000辆。相比之下，法拉利去年的销量超过9000辆，阿斯顿·马丁的销量超过2000辆。这给了全球投资者极大的信心:中国人可以管理好这个豪华汽车品牌，管理团队可以把莲花变成一家市值数百亿美元的公司。

其次，莲花成功登上了世界顶级奢侈品公司LVMH，并通过特殊目的收购公司上市，这也大大加快了上市进程。

当然，极星、亿咖通等公司成功的海外上市经验也可以在很大程度上用在莲花身上，少走了很多弯路。简而言之，这一切都与正确的时间和正确的地点有关。

李成:你的投资策略是什么？你会投什么样的汽车公司？

于宁:我会从三个方面来看投资机会。首先，它必须在新能源赛道，那里有新的力量和新的优势。韦小立是新势力车企的代表，到现在已经10年了；如今，凭借小米和华为等科技巨头或氪、莲花和广汽等工业巨头，新实力车企取得了长足发展空。

那些没有大腿可抱的新造车企业在很多情况下更加艰难，失败的例子也很多。我只能说依靠巨头会更成功，我更喜欢这样的车企。

第二是看这个公司有没有造车的基因，比如莲花、吉利。这肯定是没有问题的，而且他们都有自己的汽车基因。

第三是看人。我与冯青峰相识多年，是多年的工作伙伴和合作伙伴。他有许多特点非常吸引我。例如，他一直坚持锻炼，身体健康。最忙的时候他一天可以干20个小时。他也是中国前100名铁人三项运动员之一，从中我们可以看出他的自律和韧性。而且他学习能力很强，很聪明。

我们内部称他为“冯将军”，意思是他肯定会把事情做好。事实上，投资也是头号投资。有冯青峰这样的人带领莲花，我肯定想投资。

澳门，冯庆峰（左）和于宁（右）在澳门大奖赛现场。

整车的时间窗口没有了。

李成:新加入的汽车公司还有机会吗？

于宁:现在整车没有时间窗口。如今，像华为、氪和莲花这样的新的强大汽车公司已经出现，小米是最后一家。可以预计今年会很大。但是，新的汽车公司很难后来居上，竞争高度激烈，市场不再空。

当时的造车新势力主要来自互联网和传统OEM。他们敏锐地察觉到了行业的变化，抓住了电气化和智能化的机遇，给传统汽车行业带来了巨大的冲击。当然，在过去的十年里，市场也给了他们很多试错的机会，但未来的试错空越来越小。

李成:谁能留到最后？

于宁:对于造车新势力浪潮来说，2024年实现1000亿销售额，同时实现盈亏平衡是最起码的入场资格。2023年，只有理想取得了这一成绩。

汽车行业本质上是规模经济，尤其是面对汽车电气化和智能化的大规模投资。现在各个车企的研发成本都很高。只有形成规模优势，才能分摊成本，实现盈利，才能真正活下来。

（注:2023年，李销售汽车37.6万辆，实现营收1238.5亿元，净利润118.1亿元，首次实现盈利。)

李成:如果投资机会不多，你下一个投资方向是什么？

于宁:我看重的其实是汽车行业的历史性变革和机遇。坡长雪多，至少有10年的开发期。智能化和电气化仍是主要投资方向。其中智能空会更大，因为智能是无限增长的，开发空也是无限增长的。

作为汽车行业的老司机，我们一直对所谓新车的演变非常敏感。2014年，我负责采购工作，冯庆峰负责该项目，这是当代安培科技有限公司与吉利签订的第一个大型乘用车订单。2013年，当代安培科技有限公司的年销售额不超过5亿。2014年，我们与当代安普科技有限公司签订了约20亿元的动力电池合同，这是其前一年销售额的数倍。

从那以后，当代安普科技有限公司的销售额开始腾飞，每年都呈指数级增长。当代安培科技有限公司于2018年上市，其市值在2021年达到1.5万亿。这是产业变革带来的历史性机遇。我很高兴有机会参与产业变革。

于宁（左）和冯庆峰（右）一起视察当代安普科技有限公司项目。

李成:电气化和智能化是大势所趋。欧美传统头部车企的新能源转型战略为何反复摇摆？

于宁:电气化取代燃油发动机需要十年时间。欧美传统车企对燃油车市场有着极大的兴趣。他们需要权衡利弊，因此在电气化转型中落后了。经历了三年的疫情，世界突然发现，中国新车的发展已经领先于欧美。

当这种差距形成了很大的代沟时，许多欧美车企干脆成了鸵鸟。他们不从自身找问题，而是游说政府修改产业政策，推迟电气化转型。现在中国新能源渗透率已经超过35%，你还在犹豫，就像晚清的闭关锁国一样。

近十年来，中国移动通信、移动支付等互联网技术的普及程度远超欧美，新车使电气化和智能化相互促进。相比电气化，中国车企通过在智能化赛道的不断迭代升级，与欧美传统车企形成了较大的代沟。

现在的车主更加年轻化，90后、00后正在成为购车主力，这群人在移动智能环境中长大，车企在汽车上使用了最先进的智能技术，这极大地吸引了这样一群人。可以说谁掌握了智能，谁就掌握了未来。

李成:你认为特斯拉和中国汽车公司有什么不同？

于宁:特斯拉是一家值得尊敬的企业，是它发起了这场新汽车革命。十多年来，特斯拉始终有能力定义新的汽车技术范式并引领产业发展方向。由于其先发优势，其智能新能源汽车的品牌形象已经占据了消费者的心智。

特斯拉强在创新，就是从0到1，中国车企强在落地，他们擅长从1到10的快速变化。如今，在智能驾驶和智能座舱等更依赖软件技术的领域，特斯拉仍领先于中国车企。然而，与设计、底盘、内饰和电气化等硬件相关的技术优势已经不复存在。特斯拉的驾驶体验无法给消费者带来超越国产品牌的价值，在迭代能力上也无法超越中国车企。

程:看来您对中国汽车充满信心。

于宁:是的，一旦中国汽车全面走出去，将充分释放近年来在中国积累的强大产品实力，这对这些传统的欧美汽车企业将是一个打击。

在欧洲和美国，政府和汽车公司都非常短视。行业保护必然产生贫困和弱势。按照他们闭关锁国的做法，只会加速全面退出中国汽车市场。未来，一旦面对已经走向全球并成功本土化的中国汽车企业，他们自己的汽车行业可能会出现销量断崖式下跌。

汽车的未来必须取决于中国和中国的企业家，就像中国白色家电行业的发展一样。2023年，吉利、比亚迪等头部车企的年销量已经处于300万辆的水平。随着头部车企国内市场份额的不断提升和海外基地建设的加速，中国一家自主车企的全球销量达到500-800万辆的水平并不奇怪，相信这一目标在五年内可以实现！吸奶器哪个牌子的好用知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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